猫头硬糖🍬

𝕳𝖔𝖜 𝖙𝖔 𝖇𝖊 𝖆 𝖍𝖚𝖒𝖆𝖓 𝖇𝖊𝖎𝖓𝖌

【七奇】梦醒时分(架空)

    ◆食用须知    
   (两个人从谈哲学变为谈恋爱的故事  
   (奇奇视角  
   (OOC预警      

   (……请勿殴打作者   (顶锅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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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汩汩血液流过年轻的身体,最后在惨白的衬衫上映出了殷红的色彩。
  在左胸腔的位置。
 

◈    

下午的课永远昏昏欲睡,不甘寂寞的教授对着黑压压的学生用着那一成不变的语调重复着课本上的讲义。  
  柏拉图、笛卡尔、庄子……   一个个人名在焦迈奇的脑海中回荡。教授陡然提高音量,仿佛想将空气中的睡眠分子统统赶跑,但收效甚微。

  这时候谁还记着在上哲学课啊。都忙着会周公去了。   什么先哲,什么哲理,大概人类发展到现在最拿手的事还是自作多情自我陶醉啊。    

   “那位同学……对,就是你,戴眼镜的。头都要栽到桌子上去了。”   焦迈奇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果然发现教授正毫不客气地指着他。
  睡意瞬间消散了一半。  
   要是知道这样就早点来先坐最后一排了。省得坐得太前动不动就有会被拎出来示众的危险。焦迈奇腹诽。
  “那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站起来。”教授的表情突然变得讳莫如深。
  焦迈奇慢慢站起,一脸茫然。身体力行地展现了成语“呆若木鸡”。
  “学哲学也这么久了,来,你告诉我……”
  “人们该怎么区分梦境与现实?”   教授的食指快速地点在木质讲台上,发出并不清脆的声响。
  原来这节课最后讲得真的是庄子啊。焦迈奇恍惚地回忆起了莫名撞入脑中的最后一个人名。
  “呃……打自己一巴掌?”焦迈奇信口胡诌道。
  反正也没听课。怎样都一样。
   这句话像是滴入静水中的水滴,荡开了教室中一圈一圈笑的涟漪。方才还死气沉沉的课堂被扯开了一个豁口,让欢快的笑声灌了进来。
  焦迈奇尴尬地挠挠头,接受着潮水般的笑声,也接受着教授递来的阴沉目光。
  “这位同学,你在梦里不也可以打自己一巴掌吗?”教授双手撑着讲台,眼睛死死地盯着焦迈奇。
  焦迈奇不禁有些脊背发凉,既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犀利的目光。
  仿佛自己在接受严格的审视,从里到外,都早已被看透。
  “算了,你先坐下吧。”   教授恢复平日的状态,站直了身子。
  “其实,在大部分时候,我们是分不清自己是处于梦境还是现实的。”   说完,他又往焦迈奇的方向望了望。
  焦迈奇一愣。
  “好了。同学们,下课。”   教室中因为这句活再次活跃起来。同学们像挣脱了桎梏的小鸟,纷纷往出口寻找自由。
    焦迈奇有些脱力。谈笑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可他怎样也打不起精神。
  就像是被刚刚那句话中伤了一样。
  中伤?开玩笑,怎么可能。
  区区一句话而已。
  焦迈奇揉揉脸,想去找室友,却发现整个教室已经几乎是空荡荡了。
  没错,是几乎。
  在他隔着走廊的右侧,还有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在奋笔疾书着。
  那人眉头微皱,从侧脸看,鼻梁高挺。认真的表情也许真能让许多女生春心萌动。
  哦,对了。焦迈奇突然想起来。室友原来似乎说过,大部分女生愿意来听这个教授的课,一是因为不想瓜课,二么……便是因为在这个教授的课上,常有一个还挺帅气的助教来听课。
  ……这个看脸的世界啊,真是没救了。
  嗯。今天我就来替广大男同胞来会会这个小白脸。焦迈奇燃起了迷之斗志。
  他看见那人停下笔,开始整理东西的时候,就故意夸张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位大兄弟,这么好学啊?”
  那人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开口:“没你好学。毕竟能想出这么独特的方法试试自己在不在梦中……这间教室里应该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低沉的男音似大提琴流转的音调,在耳边轻轻地抚摸。
  原来这人还有一副好嗓音。焦迈奇下意识想。    不过……靠。他抓住我的把柄了。
  “你……那你说,应该怎么区分呢?”   焦迈奇站起身,走到他桌前,赌气般地说。
  那人同样站起来,微微垂下眼,直视着焦迈奇,眼中毫不掩饰地盛满了清浅笑意。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互动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你……”焦迈奇气息有些不稳。眼前一时间除了那人放大的笑颜,还闪过了许多其它的画面。   猝不及防的晕眩感,席卷了全身。
  片段的记忆在脑海里断断续续地回放,惨白的衬衫,殷红的血迹……还有眼前这人……关切的神情……   一切的一切,好像在某个地方,在自己的身上,真切地发生过。
  胸前似乎还有隐约刺痛。
  “你好些了么?”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响起。
  等焦迈奇再次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那人的肩膀上,身体半倚靠着他,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T恤——汗水几乎要把那一小块布料濡湿成深色。
  暧昧的气味悄悄扩散。
  焦迈奇的脸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热气腾腾。嗯,应该够煎两个鸡蛋了。
  “我……刚才……对不起啊。”焦迈奇支支吾吾。
  “没关系,也就耽误了五分钟而已。”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语气。
  “呵呵。”   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欠了这个人几百万。不然为什么短短几分钟就已经丢了几十年份的脸。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哈……”焦迈奇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让他魔怔的地方。
  可是,没想到,腿还没还没迈开,那人又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焦迈奇满脸黑线。
  “……不好意思你奇叔很矜持的没有兴趣搞gay……”
  “你叫……焦迈奇?”
  妈蛋。还能不能让我悄悄溜走了。
  焦迈奇一口血梗在胸前,毅然转头,惊诧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们的助教。我有名单表。”那人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花名册。
  焦迈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告诉我你的名字。助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我姓黄。黄榕生。”   黄榕生看见焦迈奇忿忿不平的小孩子样,笑得露出了一口整洁的白牙。   “那好。黄助教。今天谢谢你。不过现在已经到我饭点了我要去吃饭了有缘再见……”
  “等等。”   焦迈奇回头。
  “……干什么。”
  “我也要去吃饭。”  
   这大概也算一种缘分吧?  

  ◈

  焦迈奇狠狠地将筷子插入鸡腿里,面露凶相。仿佛这个鸡腿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吃得安静且斯文的助教。
    黄榕生抬眼。
  “这鸡腿和你有仇吗?”  
  “呵呵。”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眼前这个人破坏了。
  我倒希望这是一场梦。焦迈奇愤怒地撕咬着鸡腿。
  不过有件事还是相当令人在意啊。
  “那什么。黄……助教。我以前认识你吗?”
  “没有。”黄榕生干脆地说。
  “诶……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有你的身影?为什么那些画面如此真实?为什么在看见你的时候会有晕眩般的熟悉感?   
  “什么为什么?”
  “没……没什么。”焦迈奇纠结着做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食堂里吵吵嚷嚷。不少吃完饭的人向着门口拥挤,带起阵阵热浪。
  “我……大概是得病了。”焦同学沉思片刻,悲伤地下了结论。
  “……噗。”  
  “别笑!我很认真!”  
  黄榕生收敛了嘴角,将筷子放进餐盘。
  “知道吗?焦迈奇,你可能真的在做梦。”黄榕生讳莫如深,眼神难以捉摸。
    高密度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食堂里的人渐渐散去。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几分钟后,黄榕生率先打破僵局。
  “你看过弗洛伊德的《解梦》吗?”
  焦迈奇耸肩。
  “不好意思,我只看过《周公解梦》。”  

   “…………”  

    恭喜您的好友焦迈奇成功获得【话题终结者】称号。

◈      

  “所谓「我思故我在」……”教授如往常一样,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讲述着无趣的内容。“其实只是「我在故我在」的重申罢了……”
  焦迈奇用手撑着脑袋,拿着笔时不时在书上写写画画。
  我一定是疯了。
  焦迈奇内心很复杂。
  我竟然自觉坐在了第一排并且还在认真听课。
  算了算了。我只不过是想弄清楚自己的状况而已……唔,再顺便和坐在右边的助教一起去吃中午饭。
  顺便而已。焦迈奇在心里默默强调。
  不过,这助教人还蛮好的哈。
  上次我水卡掉的时候提出和他共用他竟然没嫌弃我。
  嗯。好人。
  焦迈奇有些心虚地看向右边。右边的那人马上会意,并回以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还外加一句唇语。
  “好好听课。”
  “…………”
  搞什么啊。两个大男人。玩什么小动作。
  焦迈奇重新低头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回书本,却发现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那人温柔的微笑。
  黄助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搞得我更听不进课了。
  焦迈奇摸摸自己的脸。很好。果然不负众望地又变成了烫手的温度。
  “那个摸自己脸的同学。没错。就是你。”教授再次发声。
  “起来回答一个问题。”
 
  教授你满教室就只记得我是吗?
  我长得善良不代表我好欺负啊。

  焦迈奇想掀桌。
  焦迈奇很想掀桌。
  尤其是听见右边那人开始低笑之后。
 
  “这位同学,你是怎么看待笛卡尔的思想的?”

  “我……我认为,我的想法应该和英国的汤姆威廉大主教一样。”
  “怎么说呢?”
  焦迈奇笑得无辜。
  “当他在被问起欧洲历史上最倒霉的一刻是几时的时候……「笛卡尔将自己关在烘炉的那一天。」『注』 他如是回答。”
  教室内一片哄笑。
  焦迈奇故意不看教授的表情,径直坐下。

  “答得不错。”他听见那人缓缓开口。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人点点头,突然拿手臂揽住了焦迈奇的肩膀。
  “晚上奖励你陪我看电影。”
  那人的声线依然深沉好听。
  脸上的热度又重新回来了。
  焦迈奇小心地压抑着渐渐急促的呼吸,和震耳欲聋的心跳。

  有什么东西,一开始,就乱了套。
 

  痴人无计,借梦消愁。

  焦迈奇怔怔地站在黄榕生的宿舍门口,想着该怎么开口。
  汗水早已浸湿了手掌。
  直接说“我喜欢你”么……两个大老爷们,这多别扭啊。
  或者“老子看上你了,你就说行不行吧”?
  不成不成,太掉价了。
  我才不要因为一个告白被嘲笑很久,焦迈奇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
  “你可以的焦迈奇让老黄看看你的诚意——”
  “焦迈奇?你怎么在这?”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诚意啊妈呀吓死我了!你怎么在外面啊!”焦迈奇抚着胸口,魂被吓掉了一半,更别说告白的词了。
  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之前接到教授电话,帮他去改卷,怎么?有事?”黄榕生的眼睛里写满了探究。
  “呃……没事。”焦迈奇将脸撇向一边,害怕被看出什么。做贼心虚。
  “真没事?”
  “真没事。”
  “可是你明明……”
  “我都说了没事。”
  “你明明有话想说。”
  焦迈奇气结。

  “……好了好了!我是有事行了吧!”焦迈奇心一横,抬头望向那人,“我想说……”
  “我喜欢……”
  “够了。”
  黄榕生拿手轻轻堵住了焦迈奇的嘴。
  “唔——”
  黄榕生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可能。”
  “唔——可是……”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黄榕生开口,三个字在空气中逐渐成型。
  “对不起。”

  焦迈奇的瞳孔骤然缩小。

  所有的所有,在眼前,突然失去了色彩。
  一个人的心能有多痛?
  左胸腔的位置,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血肉淋漓。
  这一切要是梦就好了。
  焦迈奇模模糊糊地想。
 

 
  汩汩血液流过年轻的身体,最后在惨白的衬衫上映出了殷红的色彩。
  在左胸腔的位置。

  身体沉重得像是溺水。眼皮猛然睁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
  一切都白得晃眼。
  焦迈奇稍微动了动身体。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只觉得左胸的地方疼得过分。
  什么啊。情伤的痛感哪有这么真实。
  要是一切痛苦真的可以和身体上的折磨等价交换就好了。
  可是……这又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
  还有……这究竟是梦境,还是……

  “医生,医生,奇奇他醒了!” 
  焦迈奇挣扎着坐起身,看见学妹红肿着眼睛,正对着门口大喊大叫。
  这里是医院?
  所以我真的受伤了?
  垂下眼,看见自己惨白的衬衫上绑着渗血的绷带。
  “呜呜——学长——都怪我——不该让你去接我的——不然你也不会被打劫——”
  什么?我被打劫了?焦迈奇觉得自己拿错了剧本。
  “你可能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劫匪……人太多了……”

  “你还被打到了脑袋……呜呜——”
  学妹泣不成声。
  “没事没事……反正我还好好的……”焦迈奇内疚地拍着学妹的肩。
  和那些痛比起来。这身上的痛可不算是还行了。
 
  “呜——不过你放心,你家老黄正在来的路上,马上就来看你啦——”小学妹吸吸鼻子,安慰学长一句。
 
  “什……什么……”老黄?!是我梦里的那个老黄吗?
 
  咔哒一声,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被人细心地合上。小学妹看着进来的人,腼腆地笑笑,嘴里念叨着“可要好好照顾奇奇呀他好像伤到脑袋了”,便闪身出去了。
  焦迈奇看着眼前的人,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都说了让我陪你去,自己逞什么英雄。”眼前人关切地开口,低沉的音色一如既往的温柔。

  焦迈奇喃喃。

  是啊。我记得这人有一副好嗓音。


  “老黄,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超长的梦,但是,梦里你和我没有在一起……”

  “傻子奇,梦都是反的。”

  “哈哈……那就好。”

  “别废话了好吧,来,张嘴,喝药。”

  今天,焦迈奇仍然和他家老黄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end


『注』:在笛卡尔著名的《方法论》里有这样说:有一天笛卡尔在一个很寒冷的冬天,坐在一个很热的烘炉中默想如何找到真理。在烘炉中,他发现了「我思故我在」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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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奇)糖即是动力。
  写得很……急。
  全部想象。(大概)

  求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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